第6章 身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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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緣君摩挲著徐銳的臉頰，眼底滿是溫柔。
正打算說些什麽，一陣敲門聲打斷了這片刻的柔情蜜意。
顧緣君情意未消，聽著有節奏的敲門聲，克制住自己道：“請進。”
護士推開門，看著屋內詭異的氛圍，有些摸不著頭腦：這是吵架了？
看著杵在門口的護士，徐銳先打破這尷尬的局面。
現在他作為監護人，於是便向護士詢問了森森最近的情況和手術的時間。
一旁，顧緣君手機消息提示音突然響起，打開一看，一份資料跳了出來。
他擡手示意自己先離開一下，出來後仔細看了這份資料，越翻到後面臉色越發陰沈。
他深吸一口氣，給對方回覆：給我查清楚整件事。
徐銳出來後看到顧緣君的臉色不太好，看了一眼他的手機後，問：“發生什麽事？”
“公司出了一點事。”顧緣君看著他，淡淡解釋道：“已經在處理了。”
徐銳盯著他，似信非信。
顧緣君走到他跟前，伸手環住他的腰，喃喃道：“我們回家吧。”
……
車窗外的景物飛速略過，徐銳看著窗外，一路上靜默不語。
感受到顧緣君身邊的低氣壓，徐銳湧出一股不安。
到家後，反手關上門，顧緣君脫力地坐在沙發上。
徐銳走過去，看著他也不開口，他知道他瞞了他事情，但他要聽顧緣君親口說。
就這樣等著，顧緣君忍受不了他質疑的目光，最後吃力地開口說：“對不起，我騙了你，根本不是公司發生了什麽事。”頓了頓，仿佛下了決心，鼓起勇氣道：“我暗中調查了你……你的過去我都知道了。”
徐銳聽了他的話，面無表情：“怎麽，就這麽信不過我？調查我？”
“不是這樣，我剛開始想多了解一些關於你的事。”顧緣君心裏有些慌，“而且我也想幫你找到你的家人。”
徐銳一步步逼近他，“就在昨天，我以為我們可以就這麽一直走下去。”停住腳步，俯下身盯著他的眼睛，“你想知道什麽為什麽不問我，你就覺得我什麽都不願意對你說嗎？”
“我……”顧緣君理虧。
“好，我來告訴你。”徐銳自顧自地說起來，聲音有些顫抖：“五歲那年的冬天，我的媽媽不堪病痛折磨，自殺了。我還記得那天的渾身冰冷，像睡著了卻怎麽叫也叫不醒。而我的爸爸變得精神失常，失蹤了一個月，發現的時候是在湖裏，就這樣凍在冰裏整整一個月。”
“可笑的是，沒人願意收養像我這樣一個克死家裏人的孩子。在孤兒院裏生活時，我最想要的是和正常人家的孩子一樣擁有一個完整的家。”他深吸口氣，接著說道：“在我以為有人願意收養我，結果呢，他們只是需要我的肝來救他們的孩子！”
顧緣君都不忍心聽下去了，徐銳卻接著說：
“我答應了他們的請求，作為交換，他們給了我優越的生活條件。”徐銳嘲諷地笑了笑，看著顧緣君蒼白的臉，沈聲道：“我和你不一樣，我每天都在努力地活著，不能停下，因為我已經沒有了後路。這些，就是你想知道的。”
徐銳最後的話在耳邊回響著。
顧緣君就這樣靜靜坐著，房間空蕩蕩的，身邊的人早已離開。
他摸了摸著胸口的疤，心想原來是這樣留下的。
該死，他到底幹了什麽混事。
該相信他，等他親口來告訴自己。
不行，不能這樣放手。
顧緣君沖出門去，開著車，沿途尋找。他到底去了哪裏？電話也打不通。
回那個家？不，他現在用的是他的身體，那他能去哪兒？
天漸漸暗沈，顧緣君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，都沒找到人。
就這樣不告而別了嗎？
他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，遠遠看到家裏亮起的燈光，心跳得很快，匆匆跑了進去。
看到了熟悉的身影，心裏的感受難以言喻。
棉花糖看到門口的人，汪汪叫了兩聲。
徐銳轉過頭看向他，見他站在門口久久不動，皺眉道：“還不快去做飯，我肚子餓了。”
顧緣君恍若大夢初醒，手忙腳亂地跑進廚房，原來他沒走而是去接棉花糖了。
還好，他沒走。
深深看了一眼門外的人，告訴自己這一次他再也不會放手了。
……
其實徐銳的氣早就消了大半，現在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樣子，連最後一點氣也消了。
他從不讓過去的事參與到他的未來，他放下了過去，也解脫了自己。
看著廚房忙碌的背影，心裏泛起一絲甜蜜。
忽然想起了他們的第一次相遇。
那天下著蒙蒙細雨，他遇到剛來學校報道的他。
看著他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
，他別了別了嘴，心裏不屑，可眼睛卻一直沒離開過他。
雨越下越大，他沒帶傘，小心地抱著材料等待雨停。
他突然感覺生活還真有點像狗血劇。
這要是在電視劇裏，下雨天總會有一堆人來替女主角撐傘。
這不，前面就上演了。
男主角將傘讓給女主角……
正等待看戲的他卻沒有看到想象中的男女共撐一把傘的的畫面。
那位男主角怎麽跑到屋下躲起雨來了？
怎麽會有這麽傻的人？把傘拱手相讓。
……
猝不及防地身後被人推了一把，徐銳手裏的材料撒了一地，整個人倒在草地的水窪裏，臉上身上都是泥整個人狼狽不堪。
這群渣滓又來了。
抹了一把臉，徐銳冷冷的看著他們。
眼看場面快變得不可收拾。
“你們在幹嘛呢？”這時有老師即時趕到，替他解了圍。
那幾個學生被教訓了一頓，狠狠地瞪著他。
不是巧合，他剛看到那個男生打了電話，他預料到身後人的不懷好意，是他幫了他。
為什麽幫他？他完全可以無視。
身體快於思考，他走過去站在他面前，問了他。
男生一楞，似乎沒想到他會過來。
徐銳記得他笑了笑，說了一句：把臉擦擦吧。
隨後遞了一條手帕給他。
沒想到現在還有人隨身帶著手帕，看了看還在忙碌的顧緣君。
想著想著徐銳笑了，難怪不記得他，第一次見面就這麽狼狽地出現在他面前。
徐銳不想告訴他，那之後他找了整個學校都沒有找到他。
後來呢，他打聽了好久才知道原來他是顧家的長子，這還得感謝他的好朋友方楷。他打電話時他正好在一旁，他假裝看書實際留意他說的話。
得知顧緣君要和一個女生去看電影，那個女生叫什麽“曉晗”，看的還是恐怖片，那時他心裏就已經籌劃好了。
等到那一天，打點好一切順便搞出一些小意外讓那個女生不能去赴約，自己則代替她前去。
在電影院裏找到他，沒想到他還在。準備走過去時卻意外地被拌了一腳，他竟然對著他投懷送抱。
幸好他沒在意還邀請他坐在他旁邊，然而身邊的人並不知道這都在他的計劃之內。
中途見他偷偷盯著自己看，心裏有點緊張，不知道是不是被認出來了。
後來他發現好像沒被認出來，心裏莫名有些失望，電影結束前他就偷偷溜了。
知道嗎？
在這之前，我們就相遇了。
那天，是我去見你。
顧緣君端著菜出來的時候，徐銳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，似乎做了個不錯的夢。
他吻了吻他含笑的嘴角，對他說：“以後都陪著你。”
第二天清晨，徐銳睜開眼看到的是顧緣君的臉。
待清醒片刻才反應過來，他們換回來了。
摸了摸自己的臉，似乎長了一些肉，身體也強壯不少。
看著什麽正在睡的顧緣君，一時還不適應這種感覺。
顧緣君察覺到身邊的動靜，悠悠轉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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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打算說些什麽，一陣敲門聲打斷了這片刻的柔情蜜意。
顧緣君情意未消，聽著有節奏的敲門聲，克制住自己道：“請進。”
護士推開門，看著屋內詭異的氛圍，有些摸不著頭腦：這是吵架了？
看著杵在門口的護士，徐銳先打破這尷尬的局面。
現在他作為監護人，於是便向護士詢問了森森最近的情況和手術的時間。
一旁，顧緣君手機消息提示音突然響起，打開一看，一份資料跳了出來。
他擡手示意自己先離開一下，出來後仔細看了這份資料，越翻到後面臉色越發陰沈。
他深吸一口氣，給對方回覆：給我查清楚整件事。
徐銳出來後看到顧緣君的臉色不太好，看了一眼他的手機後，問：“發生什麽事？”
“公司出了一點事。”顧緣君看著他，淡淡解釋道：“已經在處理了。”
徐銳盯著他，似信非信。
顧緣君走到他跟前，伸手環住他的腰，喃喃道：“我們回家吧。”
……
車窗外的景物飛速略過，徐銳看著窗外，一路上靜默不語。
感受到顧緣君身邊的低氣壓，徐銳湧出一股不安。
到家後，反手關上門，顧緣君脫力地坐在沙發上。
徐銳走過去，看著他也不開口，他知道他瞞了他事情，但他要聽顧緣君親口說。
就這樣等著，顧緣君忍受不了他質疑的目光，最後吃力地開口說：“對不起，我騙了你，根本不是公司發生了什麽事。”頓了頓，仿佛下了決心，鼓起勇氣道：“我暗中調查了你……你的過去我都知道了。”
徐銳聽了他的話，面無表情：“怎麽，就這麽信不過我？調查我？”
“不是這樣，我剛開始想多了解一些關於你的事。”顧緣君心裏有些慌，“而且我也想幫你找到你的家人。”
徐銳一步步逼近他，“就在昨天，我以為我們可以就這麽一直走下去。”停住腳步，俯下身盯著他的眼睛，“你想知道什麽為什麽不問我，你就覺得我什麽都不願意對你說嗎？”
“我……”顧緣君理虧。
“好，我來告訴你。”徐銳自顧自地說起來，聲音有些顫抖：“五歲那年的冬天，我的媽媽不堪病痛折磨，自殺了。我還記得那天的渾身冰冷，像睡著了卻怎麽叫也叫不醒。而我的爸爸變得精神失常，失蹤了一個月，發現的時候是在湖裏，就這樣凍在冰裏整整一個月。”
“可笑的是，沒人願意收養像我這樣一個克死家裏人的孩子。在孤兒院裏生活時，我最想要的是和正常人家的孩子一樣擁有一個完整的家。”他深吸口氣，接著說道：“在我以為有人願意收養我，結果呢，他們只是需要我的肝來救他們的孩子！”
顧緣君都不忍心聽下去了，徐銳卻接著說：
“我答應了他們的請求，作為交換，他們給了我優越的生活條件。”徐銳嘲諷地笑了笑，看著顧緣君蒼白的臉，沈聲道：“我和你不一樣，我每天都在努力地活著，不能停下，因為我已經沒有了後路。這些，就是你想知道的。”
徐銳最後的話在耳邊回響著。
顧緣君就這樣靜靜坐著，房間空蕩蕩的，身邊的人早已離開。
他摸了摸著胸口的疤，心想原來是這樣留下的。
該死，他到底幹了什麽混事。
該相信他，等他親口來告訴自己。
不行，不能這樣放手。
顧緣君沖出門去，開著車，沿途尋找。他到底去了哪裏？電話也打不通。
回那個家？不，他現在用的是他的身體，那他能去哪兒？
天漸漸暗沈，顧緣君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，都沒找到人。
就這樣不告而別了嗎？
他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，遠遠看到家裏亮起的燈光，心跳得很快，匆匆跑了進去。
看到了熟悉的身影，心裏的感受難以言喻。
棉花糖看到門口的人，汪汪叫了兩聲。
徐銳轉過頭看向他，見他站在門口久久不動，皺眉道：“還不快去做飯，我肚子餓了。”
顧緣君恍若大夢初醒，手忙腳亂地跑進廚房，原來他沒走而是去接棉花糖了。
還好，他沒走。
深深看了一眼門外的人，告訴自己這一次他再也不會放手了。
……
其實徐銳的氣早就消了大半，現在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樣子，連最後一點氣也消了。
他從不讓過去的事參與到他的未來，他放下了過去，也解脫了自己。
看著廚房忙碌的背影，心裏泛起一絲甜蜜。
忽然想起了他們的第一次相遇。
那天下著蒙蒙細雨，他遇到剛來學校報道的他。
看著他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
，他別了別了嘴，心裏不屑，可眼睛卻一直沒離開過他。
雨越下越大，他沒帶傘，小心地抱著材料等待雨停。
他突然感覺生活還真有點像狗血劇。
這要是在電視劇裏，下雨天總會有一堆人來替女主角撐傘。
這不，前面就上演了。
男主角將傘讓給女主角……
正等待看戲的他卻沒有看到想象中的男女共撐一把傘的的畫面。
那位男主角怎麽跑到屋下躲起雨來了？
怎麽會有這麽傻的人？把傘拱手相讓。
……
猝不及防地身後被人推了一把，徐銳手裏的材料撒了一地，整個人倒在草地的水窪裏，臉上身上都是泥整個人狼狽不堪。
這群渣滓又來了。
抹了一把臉，徐銳冷冷的看著他們。
眼看場面快變得不可收拾。
“你們在幹嘛呢？”這時有老師即時趕到，替他解了圍。
那幾個學生被教訓了一頓，狠狠地瞪著他。
不是巧合，他剛看到那個男生打了電話，他預料到身後人的不懷好意，是他幫了他。
為什麽幫他？他完全可以無視。
身體快於思考，他走過去站在他面前，問了他。
男生一楞，似乎沒想到他會過來。
徐銳記得他笑了笑，說了一句：把臉擦擦吧。
隨後遞了一條手帕給他。
沒想到現在還有人隨身帶著手帕，看了看還在忙碌的顧緣君。
想著想著徐銳笑了，難怪不記得他，第一次見面就這麽狼狽地出現在他面前。
徐銳不想告訴他，那之後他找了整個學校都沒有找到他。
後來呢，他打聽了好久才知道原來他是顧家的長子，這還得感謝他的好朋友方楷。他打電話時他正好在一旁，他假裝看書實際留意他說的話。
得知顧緣君要和一個女生去看電影，那個女生叫什麽“曉晗”，看的還是恐怖片，那時他心裏就已經籌劃好了。
等到那一天，打點好一切順便搞出一些小意外讓那個女生不能去赴約，自己則代替她前去。
在電影院裏找到他，沒想到他還在。準備走過去時卻意外地被拌了一腳，他竟然對著他投懷送抱。
幸好他沒在意還邀請他坐在他旁邊，然而身邊的人並不知道這都在他的計劃之內。
中途見他偷偷盯著自己看，心裏有點緊張，不知道是不是被認出來了。
後來他發現好像沒被認出來，心裏莫名有些失望，電影結束前他就偷偷溜了。
知道嗎？
在這之前，我們就相遇了。
那天，是我去見你。
顧緣君端著菜出來的時候，徐銳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，似乎做了個不錯的夢。
他吻了吻他含笑的嘴角，對他說：“以後都陪著你。”
第二天清晨，徐銳睜開眼看到的是顧緣君的臉。
待清醒片刻才反應過來，他們換回來了。
摸了摸自己的臉，似乎長了一些肉，身體也強壯不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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